一顆不同凡響的「蛋」各地飲食

我第一次到印度旅行時，在舊德裡的阿拉·卡夏納路（AraKashanRoad），這個被印度「種姓制度」（varna）階級視為「禁地」的「賤民區」（parias）街道上閒逛。兩旁小攤販的攤車上，擺放著一盤盤紙盒堆疊的雞蛋，好奇的我，靠進炭爐邊，瞧見滾湯中煮的，竟是兩顆雞蛋！

小販是個模樣約十五六歲的男孩，笑著問我：

「要不要來一顆？」

我不好意思地搖頭走開。這個我從小最討厭的食物，在印度貧民區竟是個奢侈品。

在我一連看到幾家「雞蛋」攤後，更加深了我對當地雞蛋飲食文化的印象，有的賣加了番茄切丁、masala辛辣粉的印式「煎蛋餅」（omelette）。有的賣簡單的「水煮蛋」，也有賣「煎荷包蛋」或「蛋餅」的。

我不禁想起父親十多年前回大陸探親時，一日三餐都吃雞蛋，直到「聞蛋變色」的情景……。

被貧窮人視為珍貴的「雞蛋」，到了美食家口中，又是如何呢？

情慾料理

擅長以「食物」暗喻「情慾」的伊丹十三，在《蒲公英》中，美食家邊調情作樂，邊將一道道美食恣意撒在女人的裸體上：將鹽撒在乳頭處，再擠上新鮮檸檬汁，邊舔食蛋汁，邊將陳年紹興酒倒在肚臍，再將浸泡在酒裡活蹦亂跳的新鮮明蝦，以玻璃瓶罩住，貪婪地吞嚥混合著感官美味的一盤盤佳餚。

在大島渚的驚巨駭俗之作《感官世界》中，平凡無奇的「雞蛋」，因了來自女體的激情體液，再經過陰道的高溫烹調，成了一隻芳香四溢、不同凡響的「玉女蛋」。

看過《愛你9周半》電影的觀眾，一定不會忘記片中男女頗為「另類」的愛情。但是，片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，卻屬男女以各式各樣的食物作為調情的媒介，近乎MTV的一段場景。

當男人半試探半挑逗地以「冰塊」劃過被情慾灼燒得滾燙的女體時，冰塊立刻情不自禁地融化！被蒙著眼睛的女人，試吃各色各樣食物。如被切蛋器切成一片片的「水煮蛋」，多汁的草莓，濃郁香甜的蜂蜜……，伴隨著輕快的音樂節奏，將男女間的情愛，轉喻為如同食物